过去拿起其中一本，心里猛然跳了两下。
等等，冬瓜……
他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儿时朋友所作的连环画，又想到程云最近毫无头脑蹦出来的言论，一时间心像被什么攥住。
自家老公一直这么别扭，不会是吃醋了吧……
“程先生。”肖冰叫他，“你是看到这个了吗？”他说完晃了晃手里的画册，眼睛含着明媚的光芒。
程云迎着那束光，根本挪不开眼睛，只会跟着应声，“嗯。”
他沉声道，“我看到了。”说完有些难为情地偏头。
谁知肖冰却不打算放过他。
他弯着眼睛一步一步向前，直到跟程云额头相抵，“老公，你吃醋了。”
不出所料，这句“老公”又戳中了程云的命门。
他再也装不下去，急着跟眼前的人索吻。
二人吻了片刻后分开，眼睛里的余温还没散尽。
肖冰一颗心软成一滩水，主动笑着哄人。
“别吃醋了，老公。”肖冰轻声撒娇，“我哄哄你，好不好？”
程云被这声气音哄得呼吸都停了，行为也变得晕乎乎，像是被水母电了一下，酥麻难耐，还有些飘飘然。
于是，他也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迷迷糊糊拉着进了那个温泉池。
·
春日暖煦，可晚风还是有些凉，等到夜晚彻底褪去了午间的余热，就变成了最适合泡温泉的温度。
再过下个月等天完全热起来，这池泉水恐怕只能拿来泡脚了。
肖冰被程云抱着躺到温热的池水里，长途费行十几个小时的疲惫仿佛一瞬间被蒸气带走。
他们贴着彼此看着露出微光的月亮，数着下一篇薄云要过几秒才能遮住这片微弱的光芒。
享受了许久这样的默契温存时刻，肖冰突然开口说话。
“老公，你想听故事吗？”
“想”字几乎已经脱口而出，可程云想到什么，最终还是将这声憋了回去，在前面加了一个否定词。
“不想。”
如果是和他的故事，那我不想。
说完发现肖冰正静静地看着他，就像一片盛满星光的湖水，简直很难让人不心动。
程云盯了那片湖水许久，对自己叹了口气，“老婆，我想听……”
肖冰笑了笑，倾身在他嘴角吻了一下，柔声说：“他是我小时候认识的朋友。”
“他……”程云眼神黯了下来，目光直直落在水里，“那个冬瓜吗……”
肖冰一愣，带着笑音回答，“嗯。”
“哦。”
非常言简意赅。
“他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吧，后来长大了……”肖冰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出国之后就失去联系，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，所以我对他的记忆就停留在十几岁。”
程云听到这里，沉到池底的心终是浮了浮。
他心想，有什么了不起，就算认识得再早，那还不是和自己一样，这么多年都没联系。
可程云刚劝完自己，心里又涌上来酸涩。
“你画了很多漫画。”程云说着，轻皱眉头，“都是他。”
肖冰目光落在月亮上，朝天空淡淡一笑，“因为他很可爱。”
“小时候，他就是我的那束光。”
光……
他对肖冰真的这么重要吗？
就像……自己对肖冰那样吗？
程云想着，呼吸收紧，只能偷偷用了点力将老婆抱紧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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