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意思告诉他真相，洪教授这一出完全属于声东击西，粮种只是个借口。
见得多了，马秘书已经不再自讨苦吃，去跟顾明东比力气了。
顾明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，那穿着深蓝色棉袄，跨在自行车上的，可不就是他家傻弟弟，这会儿就用力的挥舞着手臂。
“我帮你提着？”顾明东笑着说道。
“你确定要坐下面，待会儿会有别的人进来。”顾明东提醒道。
马秘书却说：“那正好能聊聊天。”
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，顾明东却只觉得清新。
马秘书便说：“我坐下面，这边进出也方便点。”
马秘书一听还挺高兴，毕竟在北京的时候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洪教授更看重顾明东，现在他说这话，显然是不打算跟自己抢功劳了。
最上面的位置下来不方便，坐着也憋屈，可正因为位置高，不容易被别人碰到。
最后六个人的硬卧，倒是塞下了十二个人，有张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个，看得人都担心那张床吃不吃得消。
“都到家门口了，自己坐车也方便。”只要不把他塞回腌菜坛子，顾明东就满足了。
就是铺盖卷一股味儿，躺着也硬邦邦的，绝对不辜负硬卧的名声。
“阿东，等等，你慢点。”马秘书一边喊，一边也跳下车。
于是顾明东也没阻止，把行李往楼上一扔，长腿一伸就躺下了，虽然以他的身高，躺下来也不那么舒服，但总比拥挤的硬座好多了。
马秘书拎着两袋子苹果，走路都觉得累，哪像顾明东健步如飞的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顾明东惊讶道。
两人各取所需，倒是相处的十分和谐。
顾明南嘿嘿一笑：“我昨儿个刚好去公社打听消息，听说你们今天回来，就特意来接你。”
等到了晚上，脚臭味，呼噜声此起彼伏，让顾明东开始感谢这年头的车厢都不是密闭式的，至少空气能够流通。
“别客气了，我提着吧。”顾明东说着，一把拎走了他最重的行礼。
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火车站，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。
“哥，大哥，我在这儿！”
“我提前打了电报回来，不过拿不准到点的时间，咱估计得自己乘车回溪源镇。”
顾明东的选择是正确的，很快，车厢里就热闹起来，呼啦啦进来一群人，看着得有七八个，手里头却只有两张票。
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这些，毕竟来的路上，他们俩只能坐着睡，一觉起来脖子都在咯吱咯吱作响。
顾明东跟马秘书轮流看东西，还能偶尔出去走一走，上个厕所，倒是比许多人都舒服。
“哪用特意跑一趟，难道你哥还不会自己回家？”顾明东心底暖呼呼的，但瞧着顾明南冻得脸色发白，就知道他肯定起了个大早就来了。
“我这不是想吗，想早些见着你。”顾明南笑着说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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