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。
心有顾忌，李长安节节败退，一时间彻底落入下风。
眼看老头又欺了上来，李长安脑海中灵光一现，有了应付之法。
不再拘泥于手中剑，周身上下，处处皆可为兵器，每一次对拼，李长安都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，进而挥拳反击，所瞄之处，每处都能致命。
古战法！
连武技都不算，哪怕是凝气境的底层修士都能动用，此时却成了李长安手中的神兵利器。
南宫乾的堕影，仪态虽然不雅，效果却异常显著，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，可不正是古战法所特有的攻伐之术。
之所以这么久才想到，实乃人性的正常思维。
试想，当你学会了更强的武技，还会在意这种朴实无华连低阶武技都不算的东西吗？
就如同随着人的成长，你学会了健美操华尔兹与恰恰，还能记得小学的广播体操？
人性如此，非少年之过。
南宫乾有些疯狂，少年远超于他的剑意给予了他很大冲击，但往阴暗处一想，只要杀了面前的李长安，那他还不照样是大楚国剑道境界最高的人？
极端的思想转变，连他自己都没发觉，此时的所作所为，与平日里他所挂在嘴边的‘虚名而已不可当真’已然背道而驰。
所谓的得道高人，那只不过是还没有遇到值得他们抛却这个名头的事罢了。
想着以最快速度击杀李长安，南宫乾为此甚至采用了以往不屑一顾的搏命打法，然而，还没等少年躺下，他骇然发觉，少年风格大变，一套让他看不明白的乱拳招呼，正在慢慢起势。
越打越惊，南宫乾全力一击，借势退开百米，死死的盯着李长安，像是看一个不该存在世间的怪物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李长安！”
少年有些无语，都打了这么久了，居然才想到这个问题，难道说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对自己发难了？
南宫乾没有反应，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，又问了一遍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李长安。”
好歹也让他战了个痛快，李长安耐着性子又回答了一遍。
谁曾想，老头如神经一般，又问了一遍，语气还更重。
“你到底是谁！？”
一次两次三次，接连的质问，让李长安都有了一瞬间的怀疑自己，就像盯着一个字猛看，看久了会越发的觉得不像。
当然，这只是瞬间的错觉罢了，李长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，抬手就是一剑。
“问你妈去！”
被骂了一句，南宫乾也没什么反应，依旧面沉如水，全力应战。
在他心里，此时的李长安只不过是个表象而已，十有八九是个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。
因为堕影的关系，南宫乾曾特意查过，堕影是从远古古战法中演化而来的攻伐术，没有第一时间认出，不过是因为此术太过古老罕见罢了。
可当想起后，心中再难平静，一个渗人的猜测浮现心头，越想越觉得可能。
如果李长安不是被老怪物占据了躯壳，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战力？
年方二十，远超他的剑道境界，这在大楚国内听都没听说过，即便是周方诸国，依旧宛如凤毛麟角，加上那些玄妙的武技身法，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解释？
人，对于未知，向来保持着敬畏。
心里确定之后，南宫乾十分慎重，不敢因为李长安灵玄境的修为而有丝毫大意，甚至比起李长安来说，还要更加虚上几分。
任何事物，功法武技，倘若加上远古二字，含义就不一样了，死物尚且如此，更何况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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