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出了城便不再飞得那般高，逐渐低了下来，闻谖拼命扒拉着鹞的脑袋，也能睁眼看清下面的情况。
一路往东，却并非是从官道走，而是朝着偏僻的小路和林子而去，说明抓了沈千睿的人也在担心他们追上来。
没有纸鹞这类工具，就算是铁人骑马，一天内也走不了多远。
闻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不是很担心，这时站在她身后的谢鄞年平静地报出下一个方位，纸鹞低空掠过河面，又疾行而去。
“这世上竟真有追踪术这类灵术吗，我为何从没见过？”闻谖实在好奇的很，她一直以为这是唬人的。
谢鄞年道：“自然有。”
他略微低头看她，眼眸如同空山新雨后一般平淡，说道：“和我回谢家，便教你。”
闻谖：“……”
你什么时候能忘记这一茬啊！
闻谖瞥了眼窝在段越怀里睡得安稳的小团子，眸子瞪得溜圆，气呼呼的道：“不学！追踪术能捉鬼吗？！”
不能捉鬼就不能当饭吃，学它干嘛。
民以食为天，一切不以吃饭为目的的赚钱都是虚度年岁！
谢鄞年唇角微翘，说道：“段家以灵术闻名，你若想学，可以找段越。”
段越冷声道：“不教。”
闻谖双手抱臂，不屑地嗤了声，拖长了嗓音道：“谁稀罕，希望段少主将来有求于我的时候也可以继续用这种语气。”
“我求你？做梦。”
段越觉得她在痴心妄想。
闻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，挑了下眉，没再继续说下去，专注地盯着下方的林子，眉目间流出一丝倦意，伸手拢起衣裳遮住下半张脸，只露出双好看的眼睛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，忽然想到什么，转身看着谢鄞年。
“你的眼睛没事吗？”
被傀线挑断的白绫这会儿还在她袖子里呢。
她的嗓音软了下来，像只犯困的猫，懒洋洋的。
谢鄞年怔了一秒，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闻谖得了话便又转了回去，几乎将整个人都埋进了鹞的脑袋里，软得让人想薅两下，谢鄞年垂下头看了她一会儿，才抬头望向前方。
他不曾说，白绫的作用并不在此。
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于他而言与旁人不同，旁人所见是满园春色，花团锦簇，而他眼里，总是笼着若有若无的黑气，于是万物像是褪了色。
这便是阴阳二气。
这便是天地。
·
本以为追一晚定能追上。
闻谖醒来打了个哈欠，用手背遮住眼睛，挡了迎面照来的光，懒声道：“我们到哪儿了？”
天已破晓，而纸鹞还在天上飞。
谢鄞年淡声道：“快到麓府唐家的地界了。”
“这群人怎么这么能跑？”闻谖有些惊讶，继而想到那黑袍约莫是谢家的人又不意外了，“追踪术会不会失灵啊，这些人是会隐身吧？”
否则怎么一晚上半个人影都没瞧见。
段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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