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碰上好时候了。
他们喊她,看她,不过是想看她沦落风尘的模样,想看她怎么低贱地去讨好取悦这些,她曾经看不上的人。
到后来,看她的人越来越多。有人看舞,有人看她。
她一次又一次被推上台,纵使脚板被磨出了血,也要穿上那身舞衣。那时,一舞万两,袖箩之名风头无几。
那些人开始喊她袖箩,渐渐地,只剩下了袖箩。
无人记得她叫徐令婉,这个名字被永远地掩在了风尘之下,她偶尔也会恍惚,她是袖箩,还是徐令婉。
世人只知满春院舞娘袖箩。
无人再知徐家小姐令婉。
……
闻谖端着茶杯,轻声道:“二月初三那天,发生了什么?”
“袖箩姑娘……不对,”沈千睿懊恼地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嘴,“徐姑娘,你没想过攒钱给自己赎身吗?”
青楼姑娘只要给足够的钱是可以赎回身契的,届时便自由了。
“怎会没想过呢?”
袖箩扯着嘴角苦涩笑了笑,说:“可我是罪臣之女,是皇上谕旨亲自卖给满春院的,那身契上,印的是官印。”
既离不开,那便来之安之。
只卖艺是她给自己的底线,因为她要等那个人回来。
满春院说好听了是风雅之所,说明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寻乐之地,从来不缺官家贵胄、豪门浪子和富贵公子。
钱和权,总有一样让满春院的老板心动。
二月初三那天,她的屋子忽然被人团团围住,这时有人来催促她梳妆打扮,那人说,过会儿你可要好好伺候马家公子。
伺候?什么伺候?
袖箩只觉眼前一黑,仿若一瞬间天塌了。又被告知这一夜被卖出了天价,老板不可能让她跑的,让她绝了逃跑的这条心。
一直到马公子推门而入,她的身边都有人,负责看好她不让她自杀。
无处可逃,连了结性命都做不到。
……
沈千睿心紧紧揪起:“那你……”
袖箩轻轻笑起来,这一笑却是释然中带着几分愧疚。
“马公子我认得,他是真心喜欢我的舞,那日他虽喝得醉了,但仍想看我跳一曲舞,于是我便跳了。舞终,便自刎了。”
“自自自刎?!”
“我在挣扎的时候偷偷藏了一片破碎瓷片。”
袖箩轻抿着唇,想了想,说道:“当时血溅了一地,我还记得马公子当时惊恐的表情,应该是把他吓坏了。”
·
“我当时吓得瞬间酒就醒了。”
马仲河至今仍能想起那天的情景,袖箩和往日一样漂亮,他看得出她的不乐意,便提议让她先舞一曲,却不想见证了满屋的血。
他是真的喜欢袖箩,所以不惜斥巨资也想与她欢好,甚至想过为她赎身。
没想到袖箩为了不委身于他宁愿自尽。
那夜之后他大病了好一段时间,痊愈后不再沉迷美色,倒是做出了一番成就,马仲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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