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由己般,自顾自越过旁人,朝她走近。
一步一步,是踏在心尖儿上的忐忑。
而她也终于勉强掀开眼帘,颤瑟着纤长的睫,虚弱至极的看向他。
在两相对视的一霎那,不过一眼,哪怕连话都没说上,就已经教燕承南在心底笃定下来:是她。
“去请周太医。”他讲出这话,却不晓得该作出怎样的心情,眉眼淡薄得沾染不上烟火气,冷得似冰霜雨雪。直至察觉到她难过得紧蹙眉尖,脸色苍白地可怜,才在心窝处,迟钝得感到几分痛楚。
这痛感绵延至五脏六腑,如似针尖轻扎着一般。
他压下那些杂乱无章的胡思乱想,着实是没得心力去面对孟秋,也顾念着她,遂,转而去问一旁御医,“是中的什么毒?毒性几何?怎样解?”
态度的转变过于鲜明,教跟前熟知他性情的等人惊诧不已。
恰在此时,武威王匆忙赶来。
武威王四十有三,正值壮年,又在疆场上厮杀至今,一身煞气骇人。他将独女当做宝贝般宠爱,即便晓得要带她回京,看她嚣张肆意,也全力护着,只因他心知肚明,皇帝是必定要偏袒他的。
可到头来,不晓得是谁人用心险恶,意图假借一群小娘子之手,将迷药换作毒物,欲要杀害他娇娇!
“我本是忠君之命,回京叩见,未曾想!未曾想啊……”武威王老泪纵横,紧紧盯着燕承南,那份忠厚不知多少真假,震怒却做不得伪,“如若我娇娇有个好歹,殿下!即便我不顾性命,也定然要将那些恶徒!千刀万剐!”
听着是满腔孺慕之情,实则,也存着给燕承南施压的意思。
搁在以往,燕承南尚且还愿意周旋一二,可打从对孟秋归来有所猜测后,他便倦怠的厉害,只撂下一句,“王爷这番决心,孤谨记了。”
不咸不淡的腔调,堵得武威王心头火起,险些对他破口大骂。
燕承南静静去看孟秋,面淡如水,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不入他眼,更不值得提及。
他的目光既轻、又沉。轻得宛若檐头瓦上单薄的白霜,细细密密覆着凉意。沉得好似初春里融解不久的潭水,深不见底,且晦暗莫测。风乍起,门窗吱呀,他也紧跟着回过神来。薄霜消散,潭水也涟漪阵阵,那所谓的冷淡、沉郁,却是连半点儿痕迹都难以寻见。
“……还请王爷安下心。”他定下心绪,对着武威王安抚道,“此事由孤掌管,决计会给出个交代。”
闻言后,武威王方才罢休。
在燕承南预料之中的,这场自导自演的好戏,愈发精彩。
凶手还没查出,正当一群御医着急忙慌的配置解药,一味一味的搭配尝试,便有个郎君领着人来了,拱手并言,“吾可解郡主之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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