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栽下排水沟去……
就此思路打断,再抬头,梁县已然在望。不过这时候天色已黑,县城必然紧闭四门,难以入内,好在城外驿站尚存,李泌便以宰相堂牒讨得了一间上房,与李汲二人吃过了晚饭后,再度同榻而眠。
李汲就在榻上,将前事俱都分说明白,李泌因而问道:“既是广平王有挽留之意,你为何要离开洛阳啊?”
“自然是来寻访阿兄。”
“我虽毁庐而去,性命终是无虞,而你于此际却不宜离开洛阳也。前日陛辞时,圣人已遣使入蜀,恭迎上皇返京,上皇一至,必定册封太子,行军罢废之期,恐将不远。则你若随我远赴衡阳,往来千里,自身开辟出来的坦荡前程,怕是又将荆棘丛生了。”
正如李汲临行前李俶所言,他还在做行军元帅的时候,比较方便给李汲安排一个好职务、好去处——当然得等李亨先允准了请功之奏——而若行军罢废,或者元帅换人,他一空名亲王,哪怕是皇太子,都未必能够直接插手官员的升迁黜陟了。
李汲身上只有一个七品散官,按规定只能跑去兵部投牒备选——也就是先通过考核,然后再等着哪儿有空缺,可授实职。但在没有金钱开道,或者重臣援引的前提下,这个排队等官儿的期限很有可能是——一万年。
开元以后,皇子皇孙多半没啥存在感,无论广平王还是建宁王,都不大可能给兵部递话,请求照顾李汲;倘若李俶被册立为皇太子,那就更要避嫌,不能轻易插手官员的任命了;李泌又已弃官归隐,则李汲可以说是孤身一人,毫无奥援啊。
相反的,李辅国、鱼朝恩等人倒有可能给兵部递话,干脆晾李汲一辈子。
所以李泌才说,你在这个节骨眼上,为了自家前程考虑,实在不应当离开洛阳帅府——“或者明日便分道吧,我自往衡山,你且归洛阳去。”
李汲赶紧表态:“弟既来此,自然要护送阿兄顺利抵达衡山,才能安心。”顿了一顿,却又忍不住问道:“阿兄方才云行军即将罢废,难道说安庆绪遁归河北,确实已如釜底游鱼、瓮中之鳖,不日成擒,不足为患了么?然而阿兄为圣人设谋,似非如此……”
你不是说不可急于收复两京,而应当先攻打范阳,抄了叛军的老巢,如此才能尽快敉平叛乱吗?皇帝不听你的,你不是还曾经慨叹说,乱事或许还将延续相当长一段时间吗?
李泌轻轻摇头,说:“时移事易,方略也当有所变改。安庆绪遁归河北,官军才复两京,复定河南,必定疲惫,难以急追,或使其有重新积聚,再酿祸乱的机会。我为此反复筹思,终得一计,临行前献于圣人……”
“请教是何计啊?”
李泌道:“今安庆绪经香积、慈涧两战,精锐十去五六,虽可倚仗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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