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地思虑后事么?且此时再命太子监国,其实也不算早了……”
张皇后不禁再次垂泣,伏榻叩头道:“大家勿做此言……大家若有不讳,我与定王孤儿寡母,又何以自处啊?”
李亨摇摇头:“太子纯孝,必不会苛待你们母子,何必杞人忧天?”
“太子……太子之心,实不可测……”考虑到自己说太子坏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李亨始终听不进去,况且李豫确实一直老老实实跟东宫呆着,没毛病可挑啊,于是及时改口——“太子忠厚,恐受小人所惑,视我母子为肉中之刺……且奉节郡王,素来与我母子不和睦……”
李亨面色猛然间一沉,冷冷地望向张皇后:“适儿在我驾前,从未说过你和他十五叔(定王李侗)的坏话,何云不睦?”
“这……”
“适儿的性子,朕了解,只须你母子安于其位,不去招惹他,他不会妄行无道,做下不孝之事,你且放心。”
“然……还有齐王,齐王将兵在外,素衔恨于我,必会煽惑太子,不利于定王!”
李亨想了一想,再次提高声音:“那便诏命李倓还朝来吧。陇右……陇右……命兵部择一能将代守可也。”
张皇后苦劝不听,反被逐出殿外,当即拭尽腮边泪痕,命左右召唤她几名亲信过来,商讨大计。
“五贼”——朱辉光、陈仙甫、马英俊、段恒骏、啖庭瑶——奉命来到,张皇后就问他们,皇帝已然下了诏命,要使太子监国——“似此,当如何处?”
啖庭瑶忙问:“此旨可阻么?”张皇后两眼一瞪:“如何阻得?!”
这些年张皇后一直在禁中密植党羽,扩充势力,但偏偏眼前横着一座大山,百计难以逾越——那自然就是李辅国了。李辅国每日坐禁中理事,遥制外朝,但同时老阉也很清楚,宫廷才是他的根基所在,因而丝毫不敢轻慢,在避免与皇后党起正面冲突的同时,亦遍植亲信于各处要津。所以李亨在病榻之上,若对张皇后低语,或许外人不敢靠近偷听,既是高声宣旨,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李辅国呢?
则李辅国知道了皇帝欲使太子监国之事,只要他不反对,张皇后又怎么可能拦挡得住啊?
张皇后曾多次在李亨面前说李辅国的坏话,偏偏李亨信赖李辅国颇深——这么贴心的奴才不好找啊,培养起来也不容易——将皇后之语全当马耳春风;继而张皇后欲抑先扬,建议李亨允许李辅国入政事堂——若老阉的精力被外朝牵扯得过多,或许在禁中就会放松一些了——李亨却同样坚不肯纳。
皇帝性格是很软弱,但他认准了的事情,也是很难扭转辔头的。
且说啖庭瑶听了皇后的话,知道太子监国已成定局,不禁叹息道:“太子本受群臣拥戴,若再掌监国之权,恐怕更不可制了!定王……
请收藏:https://m.bq95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