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免落人口实,同时也是为了保住身家性命,代王刘恒颁下了自己人生中唯一一道王令:在代国,凡是官府收上来的税赋,都直接送到北墙做军费,一枚铜钱、一粒粟米都不允许截留。
“既然阿姊还没和梁王说起过此事,那就再等等看吧。”
“只平日里,梁王身边的文人墨客,于忌讳之事多有非议。”
就好比后世,那些宁愿乐呵呵赔人医药费,也不愿愁眉苦脸给儿子上药的父亲一样:天子启也同样希望自己的血脉,能有这种略带些野蛮的强势。
“事不可为,便莫强求。”
毕竟是自己的血脉,尤其还是颇具特殊意义的长子;
在听到旁人打算欺负儿子时,儿子非但没吃亏,反倒还欺负了回去!
别管占不占理,但凡是做父亲的,就都会心下暗爽。
“馆陶主的盘算,梁王并不曾知晓。”
——在过去,是皇帝老爹,皇后母亲,以及太子哥哥;
至于皇位?
“呵……”
只是想到刘荣的母亲栗姬,天子启暗下又是一声轻叹,旋即便将话题从刘荣身上转移开。
这不,人都还没入宫,消息就已经送到了天子启这里。
如今,变成了皇帝哥哥,太后母亲……
对于皇长子刘荣,帷幔后的那道黑影显然也不敢多说——终究事关储位,稍有不慎,便很可能会犯了忌讳,轻则人头落地,重则宗族销户;
但当天子启问起梁王刘武时,那黑影话语之中,却全然不见对宗亲诸侯、太后幼子、皇帝手足的尊敬。
“臣记得皇长子年幼时,曾有卜士为之卦算,言:命不久,勿善终。”
“这仨混小子,那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……”
“臣想尽办法,也还是无法在长乐宫,钉下哪怕一枚钉子。”
还不就是早年摆弄针线,又不舍得点灯……
对于位处边墙的戍边王,当时掌控朝堂的吕氏,也基本只遵循一个准则:要钱要人,你是心高气傲;边墙有变,你是生死难料。
但举兵造反,甚至是养寇自重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在不提供任何支持的同时,又要求戍边王确保边墙安稳、确保大股蛮骑,不会出现在长城以南。
“——梁王闻之,模棱两可……”
·
“老二老三,也顺带盯着些吧。”
“呃,似有了些血性?”
“莫让那小子刚养出来的血性,坏了朕的大事。”
黑影躬身拱手,默然领命。
城外发生的事,自不可能逃过天子启那双被百官称之为‘慧眼如炬’的眼睛。
而代国地处北境苦寒之地,又直面草原上的外蛮:匈奴人。
很显然,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天真烂漫,天子启也有着足够明确的认知。
“——阿姊这般欺小,又被阿武见面就是一呛,一顶‘不孝’的帽子险些就被扣上头。”
得知刘荣在被刘武指责‘过早脱下孝丧’时,非但没有唯唯诺诺的认错,反而把梁王刘武怼的手足无措,方寸大乱,天子启其实是有些得意的。
“此番入朝,梁王也确实是哀痛难忍,才执意入朝奔丧。”
又静默片刻,见天子启似是没有其他事要交代,正要离去,便闻天子启幽幽道出一句:“皇长子那边,派人盯着点。”
闻言,那黑影稍一思虑,便也点下头。
“——左右不过嘴上说着不要、不敢,暗地里乐开花来,还偏要等朕再三言劝?”
当时,吕太后临朝称制,天下之事皆决于吕氏之手。
便见天子启笑着摇摇头,像是戏谑,又隐约带些得意道:“泥人尚有三分火气~”
“看看梁王得知此事,会是个什么反应。”
本就对此没抱太大希望,听到意料之中的应答,天子启只微微点下头。
抱歉抱歉,染了点寒气,脑袋有点沉,写满了写。
我我我睡会儿去,睡醒了再写下一章,大家多包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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