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眼睛太过真诚,又或是的确见识到了她的怜民之心,骆观临此一刻,只觉被猛然触动。
“若大人此言为真,果真愿为天下生民而虑——”骆观临捧起酒盏:“那骆某为天下苍生,也敬大人一盏。”
这一盏酒中,包含诸多。
常岁宁端起茶碗:“必不叫先生失望。”
或因常岁宁的表态,让骆观临倍觉安心,接下来的谈话,也愈发融洽。
但骆观临提到了一则不好的消息,他之前曾为常岁宁引荐了三个人,除王岳和唐醒外,还另有一人迟迟未至。经过这些时日的打听,骆观临于不久前得知,他的那位旧友,去年夏时已经不在人世。
“是遭了一群兵匪入户烧杀劫掠……”骆观临提到此处,眼底藏着悲沉愤怒:“那里已经全无法纪,那些人扬言,要响应效仿卞春梁,杀尽不仁不义的士族与官宦。”
可他那位好友,根本算不上是士族人家,只因家中有藏书,家中曾有子弟入仕,于当地颇具声名,便被那些人肆意屠戮。
更可恨的是,这已是许多地方的常态。
卞春梁之举,如一把火,经狂风一吹,火星四散,催生出了许多人心中的贪欲与恶念,以所谓“为民起事”的口号为遮掩,举刀做尽恶事。
常岁宁只能宽慰骆观临两句,又想到荆州战况,肖旻如今也在荆州,只望不日能有捷讯传来,尽快扼制住卞春梁大军的气焰。
“对了……”提及好友,骆观临不免问:“此次为何未见休困一同回江都?”
这是常岁宁回江都后,第一次有空闲与他单独坐下来说话,于是他此时才有机会问上一句。
“我未能将他带回来。”常岁宁道:“此乃我之无能。”
骆观临静了静,最终叹息道:“此非大人之过……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各人命也。”
“……?”常岁宁解释道:“他只是回了五台山。”
骆观临一愣后,恍然点头,才道:“……这么多年过去,他竟还是丝毫定不下心来。此乃他之本性,也称不上是大人无能。”
常岁宁讶然笑道:“没记错的话,这是先生第一次安慰我呢。”
这位臭脾气先生,如今待她,同从前很是不同了。
骆观临做出懒得理会之态,心中却也有思索。
直到常岁宁走后,骆观临依旧在院中月下静立许多,良久的思索之后,眼底却多了一丝从前未有过的迷茫。
又静立片刻,骆观临拿起了石桌上的匣子,交给了骆泽,交待他,明日送去城中善堂,尽数捐赠。
投来江都的不单有文人,匠人,以及能种地的流民,还有许多失去了家人的孩子。对比之下,这些稚弱的孩子似乎是“无用”的,但江都也不曾将他们拒之门外。
于是城中设下了多处善堂,用来安置那些孩童。
常岁宁回到居院后,沐浴洗漱后,拆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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