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、离开
客栈二楼,厢房。
司礼恭谨地站在一旁，低着头看着站在阑窗前慕迟的衣角。
窗子大开，外面的冷风毫不留情地惯了进来,将火盆微弱的热气全数席卷而空，只剩下幽幽寒意。
饶是司礼，都觉得手脚冰寒。
可公子却始终安静地站在那儿,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像。
——自他提及“是否为了昭阳公主”后,公子便一直一言未发。
司礼越发谨小慎微,不敢多言。
过了许久，慕迟才迟迟问了一句：“李慕玄的婚期快到了吧？”
司礼忙应：“一个月后,昭阳公主便会前往燕都。”
燕都，大齐的皇都。
他记得年少时,第一次走出地牢，随李慕玄来到黎国求娶昭阳公主。
面上却扬起一抹笑来：“馋了。”
乔绾又问了马肆所在，可白塔镇太小了，马肆须得楚州城内才有。
这样的转变，让他有些茫然且无所适从。
乔绾不觉在街市上多停留了一会儿，看到晶莹剔透的糖葫芦，不觉有些嘴馋起来。
那时他被喂了让人提不起力气的毒药,锁在马车中。
慕迟抬了抬手，面无表情地盯着外面，许久古怪地笑了一声：“先退下。”
乔绾不知道楚州上下有多少慕迟的人，眼下城门已关，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，只将令牌和一封信一并封入信封之中，交付给了镖局。
慕迟的话没等说完，便不觉停下了。
他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夜市上，乔绾和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前，正笑说着什么。
慕迟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糖葫芦上，透明的糖衣裹着鲜红的红果。
她朝着轿窗看过来，只看见他的下颌,颔首后莞尔一笑：“太子殿下。”嗓音娇柔。
的确雍容国色，配的上那个位子。
可此刻，他却在公子的眼中再次看到了迷惘。
作为始终跟在公子身边的人，他知道公子对于这段联姻有多么在意。
乔绾想到自己方才偷听到的话，心沉了沉，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竟如此深沉可怕。
以镖局蒙古马日夜兼程的脚力，只怕不出三日便能等到前来“接”自己的人。
司礼看不透公子，迟疑片刻又壮着胆子问道：“长乐公主那边，公子准备带回府中？”
慕迟原本空濛的神情几乎立时清醒，沉默片刻后道：“她将我送来也算有功，且我既已应下暂且留她……”
她爱吃甜食，可这段时日她再未碰过点心蜜饯，可当她拿下一根糖葫芦时，才想起自己将身上带的银子全给了镖局，一时不由窘迫万分。
许是年节刚过不久的缘故，此处的夜晚仍有不少摊贩留在街市上，盏盏悬灯高高挂在枝丫之上，在严寒的冬夜，衬出几丝柔意。
她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，唇角带着笑，眉眼是这些时日面对他时少见的鲜活。
慕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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