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而且，我也不便与姜府中人相见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？”王初一奇道，“莫莫也在姜府，只要你跟她相见，说清楚事情的原委，相信没人会责怪你的。”
司马玲珑叹道：“我就是不能与她相见。”
王初一心下黯然，当年丈母娘狠心抛下莫大小姐出走，想必仍对此事耿耿于怀，不敢与女儿相认。
“这是你们的家事，我也不好多说什么。”王初一说道，“可是这丫头一心要为父报仇，迟早要跟残宗决一死战。能劝她回心转意的，就只有你了。”
“我欠了她，更欠了她爹，她爹的仇不可不报。”司马玲珑决然道，“你回去之后告诉她，让她放弃寻仇的念头，她爹的仇由我一肩承担吧！”
莫大小姐功力大不如前，挑战金无咎毫无胜算。如今丈母娘亲自出马，总算叫王初一安心了。
他又问道：“前辈，那晚你跟小白脸斗了一阵，后来究竟如何了？”
司马玲珑说道：“为了不让他看出我的武功路数，我并没全力以赴。不过这小子深藏不露，处处留有后招，比他师傅也差不了多少。我若想打败他，恐怕也要千招以上。为了不打草惊蛇，只好放跑了他。”
如此说来，丈母娘若与金无咎交手，未必能够稳操胜券。
王初一不免有些担忧：“小白脸居然这么厉害？”
“你是怕我打不过他？”司马玲珑不悦道，“他是晚辈，我还不屑对他出手。若要报仇雪恨，我会找他师傅。”
王初一疑道：“他师傅不是早就死了么？”
“哼，老道士这招‘借尸还魂’，瞒过了天下人，如何瞒得过我？”司马玲珑说道，“若非这些年我暗中查探，恐怕也像你一样糊涂。其实他根本就是诈死，如今倒是活得好好的！”
王初一当日亲眼见过莫大小姐闭气封穴的功夫，心知诈死之术并非妄言。孤残道人身为一派宗师，懂得这门神功也不足为奇。
他不禁问道：“那老道士如今身在何方呢？”
司马玲珑冷不丁瞟了他一眼，阴恻恻地说道：“还记得当日在骨肉胡同，放你一马的老乞丐么？”
王初一闻言如遭雷击，惊道：“那老小子就是孤残道人？！难怪武功出神入化，原来是他！”
想起当日老乞丐朽木穿石的一手功夫，王初一冷汗直冒。幸亏他急中生智，三言两语骗过了对方，要不然他和表姐两人早就见佛祖去了。
司马玲珑补充道：“我当时一直跟在你们身后，亲眼见识了他的手段，才肯定了他的身份。若非我报仇心切，追上去跟老道士大打了一场，你小子岂能活到今天？”
王初一这才清楚，他方才能在丈母娘掌下逃过一劫，并非自己武功大进，而是丈母娘跟老道士斗了一场，折损了一些功力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是孤残道人救了他一条小命。
想到自己被残宗师徒两人多番相救，王初一只觉得自己的立场有些尴尬。
司马玲珑冷哼一声，续道：“虽然我杀不了臭道士，可他也并不好受，中了我两掌，现在应该躲在某处养伤。”
王初一想了想，总算明白孤残道人为何沦为乞丐，跑来江陵投靠成大军这个地痞――原来都是为了避开丈母娘的追杀。
“以后再碰见老道士，我可要格外小心了。”王初一拿定了主意，说道，“前辈，我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此地吧。”
司马玲珑问道：“你的伤势如何了？”
王初一一怔，随即尝试运功。没想到刚一提劲，体内的纯阳真气便上下横冲，令他好生难受。
“算了，不要勉强。”司马玲珑忙道，“还是等我回复功力，再带你一起离开吧。”
王初一岂是安分之人？尽管无法运功，但他片刻也闲不下来，开始留意起四周的环境。
事先他怎么也想不到，区区一潭清水，竟是如此深不见底。而在这幽幽水下，却又别有洞天，怎能不叫人生疑了？
这时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，惊呼道：“我明白了！难怪莫莫先后两次来道观查探，都没有查出任何异样――道观根本就是个幌子，姜府真正的禁地，就是这水下的洞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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