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。”
“你有着怎样的一颗心胸?”他低语,“何时,会把这颗心给朕呢?”
无语。书房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,寂然无声。
勒瑀颓然放开了她,来到窗前,入眼的绿柳红花平复不了他胸臆内的挫败,道:“宣卿,记得你曾与朕提过郊游一事。”
“是。”宣隐澜暗舒一口气。
“朕还记得你向朕提过假期。最近,怎么不见你提起了?”
“臣忙得忘了。”我嫌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面呆得太舒服了不成?
“过个十几日,朕要南巡,你随行。”
常理来论,他若南巡,她必留下代理政务.
“这次南巡,估计在一月左右,由良北王暂理朝政。”勒瑀解答了她的疑惑。
“王上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南巡?虽然阏都的气候已经转凉,但南方依旧骄阳似火,并不适宜。莫非……”她心弦一沉,话窒在喉口。
“作为一国丞相,你的聪明令朕激赏,也会令朕防备。作为一个女人,你的智慧令人欣喜,也会令人警惕。”勒瑀悠然道,“宣卿,你猜到了什么?”
“猜到了王上对畲国的提议并非全无动心,王上此举便是亲赴前方一探虚实.”宣隐澜苦笑道,“曾经有人说过,世界上有两种聪明人,一种是知道一切说出一切,神把他变成哑巴。一种是洞悉一切却犹作不知,神使他长命百岁。王上,您想拿臣怎么办呢?”
勒瑀目内浮光掠影,万千思绪倥偬而过,道:“朕也很想知道,朕要拿你怎么办呢?如果你是喜欢邀怜争宠,朕知道拿你怎么办。如果你喜欢争风吃醋,朕也知道拿你怎么办。可是,你不争不抢,朕该拿你怎么办呢?”
怎么办?该怎么办便怎么办。
于是,三日后,才国舅的案子转到了她手里。
宣隐澜哭笑不得。她明白他的用心:既然她不喜欢邀怜争宠、争风吃醋,索性助她彻底做好一位丞相。审才国舅,料定她对其恶行深恶痛绝,不会手软。此案完结,她与才家结怨更深,届时王后也会心生怨怼。以才家的根深叶茂,她要想自保,务须依恃于他。他要的就是这个——要她不得不去依恃他的庇护。如此,他方有机会蚕食她的意志。
案情并不曲折复杂,言予行事周密,将证人及供状保护得极好,且此事已经惊动了王上,才家无法再只手遮天。在宣相主持之下,大理寺判才国舅斩刑。结案之前,才后恩威并用,才如廉软硬兼施,却仍阻碍不了才国舅的大限来临。因为王要他死,否则大理寺可以独审理的案件,轮不到堂堂一国之相做主审。
施刑之日,王后驾临法场,向她道:“最后一次机会,放本宫的弟弟一条生路,本宫保你一世富贵。”
她望着这位自己以往为了笼络自己曾花了不少气力的女子,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您应该比谁都清楚,令弟罪不容赦。”
才矜泪盈于眶,缓缓道:“本宫自然清楚。不过本宫也清楚,只要你开口,王上会给他一条生路。”
十几年的夫妻,十几年的宫廷生活,为何还不明白?一位王要做的事情,任是谁也改变不了。杀才国舅只是一个信号,一个要打击才氏家族的开始。
“王后,臣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影响力,王后何不去一试?”
“本宫试过了,他根本不见我!”才矜竭力保持住高婉的仪态,“宣相,不肯卖本宫这个人情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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